通通的大学校,狠斗私字一闪念,兴无产阶级思想,灭资产阶级思想,我们的大革命就是在实践领域中的‘斗私批修’,这是我们继续革命的理论。我们要团结干部的大多数,你父亲还属于可以团结的对象,不要有思想包袱。他的根子在你继母身上,要不然他的进步更快,现在也不会受牵连。所以你要注意,不要跟普世价值唱反调……”
一路走一路说,招待所到了,夏永山趁机停住脚步:“罗主任,您的谆谆教导我铭记心上,永志不忘,作为我继续革命的动力,马上要赶回去了,明天早上还要上课。我就不送了。”
说完转身就走,任何人,只要一提到反对他与童真真走到一起,夏永山就如临大敌,心里像是浇了凉水一样,整个人都不痛快,不想继续说下去。但这也说明压力不小,连老白那样成分本来就比较高的人,也给他出了警示牌,更不要说大学的政审关难过。
本来要进病房去告别的,还是要避嫌,就在窗外喊了孙会计,说时间不早了,要赶回去了,要冯有珍好好照顾童真真,她们走的时候就不来送了。
倦鸟归林,小舟泊岸,三个青年回到城市,只有一个是单位批准返城的,还需要重新挂靠在城市,还有两个只是回来做客,而且是匆匆过客,还要回到农村去的。
下车以后,张诚鼎抽出一条扁担,将两只竹篮挑起来,扁担头挂上两个包,就解决了大部分的负担。他回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怎么样?我这搬运工尽职吧。如果不是我,你们拖都拖不走。”
“你不说,你吃饭也比我们吃的多?”童真真踏上了城市的路,心里突然轻松了。听母亲说,她是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的,故土难离。可是下放以后,她就没有回来。寒暑假,都是母亲到农村去。说乡下空气好风景好,也清静。
童真真知道,是母亲在学校受了委屈,一个人太孤独了,太寂寞了。换一个环境,没有人歧视,没有人轻贱,母女两个安安静静过一些日子,一个学期都安稳些。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