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算到了。”
轿中人道:“到了天梯我自己上去,不要你们抬了。”
轿夫道:“那哪成!我们不抬你上天梯,我们回去会被知府老爷打板子的。”
轿中道:“那也该打!这一路把我的老腰都闪断了。”
到了天梯脚下,两个喽罗兵把轿拦住,喝道:“你们什么人,干什么的?”
为首的轿夫道:“这位是钦差招讨使朱墨大人,你们不得无理。”
喽罗兵道:“我们管你什么清猜浑猜的,要上山寨,一律得搜查。”
轿中人道:“不用搜了,老夫下轿就是。”从轿中钻出一个干瘦的老头,约五十来岁,手捏一折扇,浑身上下,一股儒雅之气,让人不敢轻慢。
老者朱墨仰头望着天梯道:“难怪耳朵寨五六年来官军攻打不下来,就这一道天梯,望之生畏,倚之生威,果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山寨果然如人的耳朵,长在山的绝壁之上,上去一趟,也要了我的老命了。那位兵哥前面带路?”
朱墨随着罗兵一边拾级而上,一面四下察看,等他们上到最顶层后,回头看山下的轿夫,已如蚂蚁一般大小。
朱墨用折扇敲了自己的腰,“我再没力气下去了。”
山门口列着两队罗兵,中间站着两个人。一个中等个头,披一件黑色大氅,远看刚健威武,气派极大;近看大头方脸,络腮胡子,皮肤黝黑,眉眼间透着深邃的睿智,这人便是这耳朵寨的寨主陈铁延;另一个则又瘦又高,正是单立巅。单立巅对寨主道:“铁延兄,朱老儿来了。”
陈铁延道:“我认得他。”说罢迎了上去,道:“朱大人,黄河边一别至今六年。大人一向可好?”
朱墨道:“陈铁延,你在这里当了五年强盗,我早就想来找你,不忍心你在这里荒废了。”又对单立巅道:“罗先生怎么这么巧也在这里?”
单立巅接道:“小人向者在大人府上,蒙大人收留三年;近来正巧无事,听说大人将来招安陈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