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个孱头！”老板娘端了一大碗面，翻了孙用和一眼，伸到柱子面前，说道：“你别听他的话，他是做土匪的，说不倒人话。”柱子接过碗吃面。孙用和有些不悦地道：“你总是在孩子面前泼我的面子，说我是孱头、土匪，你这是什么话？”
老板娘道：“你又是什么话？宁愿别人用一丝理由到咱们家来讨药费，也不愿凭一千个理由到别人家讨药费，你有金山银山吗？你娘老子留给你的早就被你在赌桌上送给别人了，这店里的一丝一厘，都是我辛苦挣来的，你只知道输钱容易，你什么时候赚过一分钱！这孩子本身就难教，你还跟他说这样的话！他打了人，我们可以赔钱了事；如果他哪天杀了人，我们用什么赔人家，用你的命还是我的命？”
孙用和道：“那是他们该死，根本就不用赔什么！我只是说宁愿别人到咱们家来讨药费，并没有说一定要赔给他呀！你总是为了孩子在外面惹事打自己的孩子，还给别人赔礼赔钱，我一直就反对，你说钱是你挣的，我管不着，所以我也就不管了。但教孩子，你就不能说我教坏了，他有我这样的爹，是命中注定的，所以教的好也罢，坏也罢，也是命中注定的。”
老板娘道：“我跟你说不清楚理了！我听说你小时候就跟柱子一模一样，他长大后不就成了你这个样子了！你凭良心说，如果不是我还撑了这个店在这里，这个镇上还有谁理你，把你当人？你是把柱子往你走的路上赶呐！如果柱子将来跟你现在一个样，我，我还有什么活头，我不如死了算了！”说毕眼泪也出来了。
孙用和见状，赶忙起身，拉开五屉柜，抓了把碎银子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回身说道：“你别担心，柱子跟我不一样，他不爱赌钱，我带他玩了好几次，他都吵着回来。”
老板娘吼道：“你给我滚！”孙用和道：“是，我这就走，晚上不回来了，明天见。”老板娘起身把门使劲关上，吼道：“你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回来。”
柱子一直大口地吃他的面，这种场面，他见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