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星期六,汉诺威大学外国学生办的老师给我打电话问我这件事了。她还说汉大要暂时终止我的学业,直到这件事了结。”
“汉大是这么跟你说的?”董锵锵一时有些难以置信,“它们这么做也未免太草率了吧?”
陆苇神情恍惚地看着其他站台里进站出站的火车,又道:“上次录完口供离开警局前,一个女警察跟我说,如果我承认(当枪手这件事),就算我自首,因为我之前没有任何不良记录,所以法官在量刑时会酌情考虑。但如果我不承认,她们也可以依据她们掌握的证据对我进行零口供定罪。所以上个周末我都在想,我到底要不要自首?但我现在很害怕,脑子里很乱,根本没有头绪,你说,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陆苇最后一句甩了个哭腔,吓得董锵锵一激灵。
“你先别慌,”董锵锵见她又要哭,连忙安慰道,“警察这不是还没定你的罪么?要不他们也不能放你回家啊。”
“可……我今天就不知道能不能回家了,所以把换洗的衣服都带来了。”陆苇看着一旁的行李箱愁道。
“他们说能零口供给你定罪,你知道他们还有什么证据吗?”董锵锵又问道。
陆苇木讷地摇了摇头:“我是一走出考场就被抓的,然后在警察局一直呆到晚上。至于他们还有什么证据,我一无所知,可我现在担心……”
“担心什么?”董锵锵追问道。
“我替考的那个人,还有举报我的人。”
“你是被举报的?”董锵锵愣了,“被谁举报的?”
陆苇苦笑着答非所问道:“这次替考是余姜海帮我介绍的,我不认识那名女生,之前也没联系过她。但上周末她突然直接给我打电话,让我把这事自己扛下来,还说如果我不认,她就去跟警察说她的护照是被偷的,再给我加一个罪名。”
“那余姜海怎么说?这事儿是他给你揽的。”
“他给了我……”陆苇的眼圈儿渐渐红了,“800马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