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九、十年之交,钱刘王纪四老相继过世,讣告一封封送到杭州抚院,自然也让阮承信多有感慨。
“爹爹,您千万别这样说,孩儿照看爹爹,本就是孩儿应尽之责,孩儿怎么忍心看爹爹这个样子,还不管不顾呢?爹爹只管放心,孩儿再去嘉兴、去绍兴帮爹爹找大夫来……”孔璐华入阮家十年,一直多得阮承信关照,早就与他情同父女。这时看着阮承信安慰自己,心中更是难过。
“爹爹,您就好好歇着吧,孩儿明日就去找清藩台和李知府来,不急之务,孩儿就交给他们一些,之后,孩儿也多陪陪爹爹,无论军政之事,只要有咱们几个在,就都不会出问题的。”阮元也向父亲安慰道。
“好,也好……”阮承信精神也渐支持不住,终于睡了过去。
之后数日,阮承信的高烧终于退去,但饮食情况却也大不如前,每日所食,尚不足平日之半。阮元也多花了些时间,回到内院陪着父亲,可一个月下来,阮承信仍是毫无起色。
这时的京城之中,也正在发生一场大变。
“英和啊英和,朕这几年悉心栽培于你,也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撑起军机处的重任。可是你呢?你怎的如此糊涂,臣子之谊,都能这般全然不顾了吗?”这日圆明园中,嘉庆也特意召集了庆桂、董诰、戴衢亨与英和前来勤政殿,几人方才入定,嘉庆便对英和训斥了起来。
“皇上,这……臣折中所言乃是公事,并非为一己之利而妄为啊?”英和辩道。
“有你这样办公事的吗?”嘉庆怒道:“你说这袁煦是纪昀的女婿,刘权之应该避嫌,这倒是也没错,可你折子写到这里,也就够了。你为何要在后面写上,刘权之年迈昏聩,不能办事,让朕免了他入值军机之任的话?这军机处应该用什么人,不应该用什么人,是朕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原来,纪昀去世后,刘权之补任了协办大学士,也一并参与了之后军机处新晋章京的商议之事。当时刘权之曾上言,认为内阁中书袁煦才能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