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晚上一些,但字字得训诂,句句有依据,这样你等说起话来,也比那不识圣贤本意的俗儒要自信得多呢。”
看赵魏犹有不解,阮元也继续指导道:“晋斋,这孤山上的行宫,你可见过?若是见过,你且与我说说,这行宫风景如何?”
赵魏对这个问题倒是不陌生,道:“老师,学生游船过西湖时,这行宫却也是见过的,宫墙之上,吊栏画栋,金砖碧瓦相映,更是气势浩然,令人肃然起敬啊。可不知老师问这个问题,却又是何意呢?”
“那你可知,吊栏画栋,是何物承载于下,金砖碧瓦,又是如何悬于空中的呢?”阮元道。
“这……吊栏画栋嘛,想来下面应是上好的大理石,还有那所谓……所谓合抱之木吧?金砖碧瓦之下,当是青砖了,只是行宫我也只见过数次,并未靠近来看,是以其中尚有何物,却是不清楚了。”赵魏道。
“你所言不错。”阮元进一步开导道。“其实无论行宫,还是这杭州府学,都是青砖木石,作为根基而成。晋斋你可想想,若是眼下要你来负责设计这行宫,你徒知金砖碧瓦,华丽庄严,却不知砖瓦之下,其根基为何物,那这行宫,你可设计得出么?若是这行宫所用柱石,不得精心取材,所用砖瓦,不得悉心烧制,只怕外表设计再是精美,也会因内部根基不稳,终究是要崩塌的啊。”
“当然了,有了根基,便要考虑外部之事,修建宫室,看的是外部是否华丽庄严,或深沉而有气韵。做学问,看得便是能否将这圣贤之道,一一言而有据,又不失之于繁冗。这学问有本末之分,不可舍本而求末,亦不可唯知务本,而于圣人微言大义,无所阐发。总是要循序渐进,方能有成,各位可记住了?”
学生们听了,也连声称是。阮元又选了《曾子》诸篇之中,部分颇为精要之语,一一为大家讲解过了。又道:“各位既入了府学、县学,做了生员,便也要遵循学校规矩。每月的月课,可不能有所懈怠。我这里已备下了这个月的策问,之后便会一一分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