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贪腐之人,可庸吏又多了起来,如今天下,庸吏之害,比起贪吏还少吗?只是……阮元、岳起、方维甸、陈大文、张师诚、蒋攸铦、伯麟、孙玉庭、董教增,朕也提拔了不少能臣啊,治天下者朕与督抚,是以督抚择人,朕从不敢有所怠慢,可是即便如此,天下大治之象,也回不来了吗?”
“这样说来,朕亲政这二十二年,天灾也一样不少啊,黄河八决,好容易朕择了黎世序,南河九年安澜,东河又出事了,就算有黎世序坐镇南河,一年治河之用,也已经三倍于前朝,百姓多了三倍,放赈便要多三倍的开销,偏偏这些年啊,各省水旱之灾日甚,竟没几个安稳的年头。陋规……朕也是没办法啊,若是不许下面收一些陋规,朝廷国库之用,早已入不敷出了。发商生息,裁削冗兵,朕做得也不少了,即便如此,国家财用,还是有所不足吗?可是天下财赋,本就是百姓血汗,若是再去与民争利,百姓又要怎么看朕这个皇帝呢?”
“人多了,这控案,也是越来越多了。有控案,就又有一笔开支,可是如此下来,府库还能留下多少存银?各省亏空……用度百出,想要再行补足亏空,也是越来越难了。可是,这许多问题,果然有根治之法吗?为何朕寻了二十二年,却也未能一见呢?”
“唉,话说回来,三万五千万人的大清天下啊……历朝历代,又何尝有人口如此繁多之时呢?难道说,这三万万人的天下,真的和先前那一万万百姓的天下,大有不同了不成?若是如此,那……罢了,朕终究才疏学浅,三万万人的盛世,朕是无能为力了,二十年清平世,总是过下来了,之后的事,或许后人有后人的办法吧?”
“是啊,二十年清平世,或许,也很不容易吧……至少,那也是朕一生的心血啊……只是,二十年清平世,终究没能完成盛世,还是……还是有遗憾啊……”
待嘉庆睁开双目之时,只觉西首天幕之中,日轮已然渐渐西斜,看来距离落日也不远了,嘉庆便重新站了起来,想着回到寝殿,再行歇息。
然而,就在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