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猝然间恍然大悟,知恩师对自己从来莫大期许。
只是师徒二人许久未见,也不知他老人家现下境况如何?又是否犹在为自己牵肠挂肚,以至冉冉鬓生峥嵘。
而另一边厢,楚夕若微微一怔,同样暗觉此话似乎恁地熟悉。却又因时日已久,匆匆蹉跎,终究早已忘了究竟乃是听自何处。
她双眸低敛,凝望脚下。俄顷,终究还是下定决心同少卿四目相对,颤声开了口道。
“不管怎样,我如今主意已定。倘若在你心中竟还对我存着些许尊重……那便合该不再多言。”
“可……”
少卿一时语塞,对此竟丝毫束手无策。虽说依二人武功高低而论,自己大可执意用强,将少女就此带离出这松涛堂去。可也正如其人所说,一旦自己当真如此,则又要将楚夕若本人心愿至于何地?而似这等一意孤行之举,岂不又与其父楚人澈当前所作所为,全无半分不同之处?
可即便如此,难不成竟要自己眼睁睁见其步入虎穴狼窝,但却只管从旁袖手不顾?
“顾少侠……”
堂中局势兀自胶着,楚人清却忽然支撑起一条羸弱病体,颤巍巍向前蹒跚数步。
他脸如金纸,半晌方才有气无力,煞白着嘴唇道:“少侠和夕若情义甚笃,我等皆看在眼里。可少侠不妨扪心自问,莫非今日你竟真有十足把握,能在天下各派围攻之下全身而退,并将夕若一同救出生天?”
“你究竟想说什么?”
少卿眉头大皱,怒极关头早已失了耐性。一记愤然暴喝,顿将楚人清震得面色剧变,险些仰天背过气去。
“此间事情悬而未决,即便你二人今日果然走得出这松涛堂去,将来却势必仍旧要遭天下各派无尽追杀。”
楚人清身形发晃,好似每每多说一句,皆要强打起自身十二万分的精神,“何况夕若所求,乃是还少侠一条清白无罪之身,使个中真相水落石出。而这一切,也都只有教她暂且留在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