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心肠更是为之软下大半。倏地倒提锵天,满眼杀气化作情义绵绵,将手徐徐递到少女面前。
“我们走!今后再不必理会这些人的死活!”
“我……”
楚夕若娇躯发晃,又何尝不想同眼前之人十指相扣,一同并肩走出这松涛堂去?只是等到举目四顾,又将目下种种一一看在眼中,这区区一走了之四字,却又着实谈何容易?
“姓顾的,我……我还暂不能走……”
原本死气沉沉,鸦雀无声的松涛堂中,楚夕若忽然嘴唇嗫嚅。一席喃喃之音虽细若蚊蝇,却又分明荡气回肠,足以令在场所有人听得真真切切。
“那又是为什么?”
少卿大惊失色,口中惊呼叫道。可任凭他如何催问,少女却只是摇头不语,直俟终于遭其逼迫的急了,这才眼泛泪花,强抑啜泣道:“如今各派之中奸细未除,爹爹又被你出手伤的如此之重,我若当真走了,那……”
“他只想拿你一条性命去成全自己的盖世英名!你又何必非要为他牵肠挂肚?”
少卿声色俱厉,父女二人前后两样举动相较之下,不由对楚人澈恨的愈发咬牙切齿。
“古来身体发肤,一向受之父母。我的命本就是旁人给的,那么无论他老人家要杀要剐……也都全在情理当中。”
楚夕若惨然一笑,目中余光小心翼翼自父亲脸颊间瞥过,旋即又似唯恐遭其察觉,遂转而幽幽看向别处。
“而我既为人儿女,便有孝道从来须当恪守,否则……那又同禽兽何所相异?”
“不对!”
孰料她此话一出,却引来少卿勃然大怒。两条青筋自额上暴凸,浑身发抖,厉声大叫道:“你应当先堂堂正正的做了自己,然后才是哪一个的孝顺孩子!”
你应当先堂堂正正的做了自己,然后才是哪一个的孝顺孩子。凡此之言,原是曾经璇烛言传面授,彼时少卿只觉此话玄之又玄,终究难以尽悟个中真谛。如今复而将它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