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稍安勿躁,还请诸位暂听老衲一言。”
四下正形势微妙,无尘忽足踏方步上前,手持念珠合十为礼,“眼下青城山大势已去,个中纵有星星余火,量也再难成于气候。”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位小施主既已幡然醒悟,我等怎好轻易断送善缘?纵然此行吉凶未卜,老衲却愿亲身试之,即便果真事与愿违,那也决然无所怨悔。”
“大师还果然是一副菩萨心肠,着实令人好生钦佩!”赵秉中虽未表异议,口中却是阴阳怪气,令人听了颇不自在。
无尘涵养颇高,丝毫不以为忤,反是躬身诵礼,不紧不慢道:“蒙赵居士谬赞,实教老衲受宠若惊。只是居士可知广施善行看似为人,实则却同自己大有相干。”
“世人从来只知度己,独独不知何谓度人,更不知为何度人,凡所言道舍本逐末,想来不啻如此。”
“老东西……”
赵秉中面膛铁青,但又自衿身份,不愿在众人面前发作。与此同时,楚人明则暗中凑到兄长近前,遥向侄女微一努嘴道:“二哥,依我看夕若既已知错,咱们不如便饶了她这一回。否则等到回去之后……我是怕你实在不好向二嫂交代。”
楚人澈面露异样,却只是冷冷打量着兄弟并未开口。楚人明大大咧咧,对此满不在意,又长叹一声,佯作无可奈何道:“那又有什么法子?谁教她是二哥你膝下唯一一条血脉?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她又何德何能,可得网开一面?”
楚人澈剑眉高耸,对胞弟所言不以为然。话音甫歇,但闻指力破空,不绝于耳,正是其已然出手,凌空虚点在女儿胸前膻中气海之上。
楚夕若气息大窒,陡然觉自己一身内力竟似凭空蒸发。一时手脚冰凉,渐趋麻木,就连独自站立也都变得颇为勉强。
“先将她带上同行,等到事了之后再做发落。”
楚人澈冷言冷语,言讫又眉关紧锁,同少卿不无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