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缑氏山宅院主堂。
炉香点点,气氛沉凝。
跪坐着的卢植一身干净便服,一手捋着白须,一手泼墨挥毫。
‘唰’,笔锋一沉,宛如勾月。
“院内的那些憨人,看着拘谨不言,实则身-上彪莽之气甚重...世家大阀多需护卫保周全可以理解,但汝一介书生,每日与其厮混,成何体统?!”
下方白衣弟子四人恭敬分列两侧站着,眼观鼻鼻观心,生怕生出一丝丝的存在感。
秦安也是拱手垂腰,保持这姿势估摸已经有了盏茶功夫,听到这话不禁老脸一红,只是轻-轻解释道。
“回恩师的话,他,他们都是学生意气相投的朋友,其中关张二人是学生的......”
“好了。”
卢植搁下笔,小心翼翼,唯恐将桌上的稀缺货蔡侯纸斩卷,轻撩一-下长袖,抬眼看了看秦安,接着说道。
“自古武人多相仇,文人多相轻。武人嘛,结仇便在这手-中刀枪上见分晓,不外乎你死或者我亡。但...真正的杀人灭族利器,却是文人手-中的这杆笔,有时这一杆还未填饱的笔...就可让人永世不得超生!“
卢植的话越来越严厉,语气越来越生冷。
秦安只得恭敬拜着:“老师所言,学生定然铭记在心...”
“唔...记住就好。上者劳心,下者劳力,连同忘机在内,尔等万万当以之年‘党锢之祸’引以为戒......”
众学生垂拜:“谢老师教诲,学生记住了。”
当下年间,这-种‘教-育方式’是常态,秦安也深刻体会到,之前娘亲说的‘每个孩子童年最惧怕的人定然是某位老师’,殊不知动不动就一句‘明日叫你家长来一趟’?
妥妥的‘借刀杀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