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姷煎好了药端进了屋,只见高焕赤.裸着上身躺在床榻上,身上哪里还有一块好皮,不是鞭痕就是那淡红色的斑点,手腕处被铁锁磨的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文翁正在榻边给他施针,一根根银针扎下去,文翁的额头都冒出了汗珠。
林姷安静的在一旁看着。
几天前,高焕还不是这幅样子,他还攥着她的手,愤怒地说要替她杀了林业深。
他替她作伪证,替她杀了赵漾,他保护了她,他不在意她的过往,还试图要带她离开,这样一个善良的男孩,如今却变成了这幅遍体鳞伤的样子。
愧疚就像是潮水一样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了,她捂着脸,把头深深的埋下。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当这样的恶人,她也不想杀人,不想害人。
文翁给高焕施针后,才稍松一口气,回头问林姷道:“你们可给他喂了千珍草?”
林姷松开了手,点了点头。
文翁起身叹息道:“幸好你给他喂了千珍草,这千珍草虽然救不了他的命,但好歹延缓了病症,不然他一早就发病了。”
林姷说:“那先生可能救他性命?”
文翁摇头说:“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尽力而为,倘若我师兄那边可以先一步得到良方送来,兴许能救他性命。”
文翁又道:“你每日点燃艾蒿草,尽量不要与他接触,切记不要触碰到他的血液和唾液,他身上都是伤,稍不留神,便可又能感染瘟疫,这点尤为重要。”
林姷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文翁将他身上的银针撤掉,高焕方才逐渐从昏迷中苏醒,有了意识,趴在床榻上吐出了一口黑血。
文翁说:“好了好了,这口黑血吐出来,烧就发出来了,在他身上的斑点变为黑紫色之前,我会尽力而为。”
林姷说:“有劳了”
文翁出去后,林姷将汤药递给他,他看也未看她,一把接过去喝了个干净,便又倒回床榻上昏睡。
林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