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了?”守在巷口的胡三看着走出来的卫峤:“说了钱在什么地方?”
里头躺着的是赌坊的常客,老赌鬼,欠了赌坊一大笔钱,想着要典妻卖子还债。
可赌坊又不是干这种营生的,当场把他赶出去,勒令他一月之内还上赌债。
老赌鬼死性不改,卖了家里仅存的地产,还想着进赌坊再赌一把,盼着回本还钱。
被逮到的时候还死死扣着门槛不放,哭爹喊娘地求着吴掌柜给他一个机会。
这种人胡三见多了,只要染上赌瘾,不出半年就能拖垮一个家,闹到众叛亲离,妻离子散的境地。
胡三啧叹一声,不过开饭馆的应家倒是特例,小女儿硬气,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隔了一日变把嫁妆当出去还债了。
“塞在门梁隔板上了,”卫峤面上不耐,嫌恶地拿着帕子净手:“拧断了他一只手和一条腿,省得再来烦人。”
若是应宝珍在这里,大抵认不出来这个一脸冷淡,满身戾气的少年人竟然是那个在自己面前犹犹豫豫,小心翼翼的卫峤了。
里头欠债的男人还被堵着嘴哀嚎,又不敢动静太大,怕引来人注意,再打一顿。
胡三咂舌:“要不怎么说咱们卫小爷狠呢,什么债到了你手里收不回来。”
“胡大哥倒也别消遣我,”卫峤头也不抬:“谁不知吴掌柜最重用的可就是您了。”
胡三面上不显:“嗐,我不是感慨卫小爷那什么,年轻有为吗。”
干这一行又不是看资历,只要够狠,够豁得出去,都能得到重用。他年轻的时候什么都敢干,现在倒是老了,只想着过过有酒有肉,糊糊涂涂的日子。
可卫峤跟他不一样,他收债手段狠厉,身手利落。收回手又是沉默寡言,细心照顾傻弟弟的好哥哥。又没什么酗酒狎妓的癖好,堪称君子。吴掌柜向来欣赏这一类人,交代给他不少活计。
不过,他把目光投向被教训过的中年男人,不由感慨卫峤还是年轻。这种赌钱成瘾的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