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道:“爹娘欺负人,你也要来欺负我?我不给你了,拿出来。”
“说好了的怎么又变卦了?”李琳琅挣开他,跑出门,阿郎就在后面追,像逗小狗儿似的,院里的小黄狗啊,也跟着他们屁股后面伸长舌头傻跑。
欢乐得很。
秦冉耳濡目染,无意识间勾起唇角,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他从小没了娘,等到稍微大一点可以读书写字,又被自家父亲像扔破烂似的,扔到天道宗就完事,两年三年八竿子见不着一面,阖家团圆、温情脉脉对他来说近乎奢侈。
晚饭的时候,阿郎的脸色还是没有转过来的,嘴巴嘟起来,翘得老高。
李琳琅把一根筷子放在他人中上,笑道:“这么深的沟,可以掉个油瓶了。以后,咱家省油第一功臣,当属阿郎是也。”
阿郎双手叠着放在桌上,规规矩矩得很,脑袋不偏不倚,拿眼横他,然后“哼”了一声,对着挂在人中的筷子,撅起上嘴唇,一个劲吹气,看它掉不掉,几时掉。
“哪儿有这样玩的。”
娘端着菜上来,拿走筷子,轻轻搁在桌上,道:“还生气呢?”
“娘问你呢,还生气不?”李琳琅笑眯眯用胳膊肘捅他。
阿郎鼻孔朝天,满脸写着那么几个大字:
我—不—高—兴。
快—来—哄—我。
爹走过来,朝他们努努嘴。
李琳琅做着口型,仿佛隔空传音,无声无息:“还在气头上啊。”
爹也同样道:“小孩子家,哄哄就好了。”
阿郎小手一拍桌沿:“啊呀呀,我全听到了!”
“听到什么了?”娘问。
阿郎小眼一眯,双手叉腰:“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我不和你们玩了!”
爹手抵唇咳了一声,破有种被揭穿的尴尬。还是娘厉害,把鲜美的鱼汤端上来。
阿郎眼珠子都瞪直了。
娘大手一挥:“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