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背,两手随性又自然地搁在两边薰花的梨木扶手,看起来就像茶足饭饱后的老太爷子,极为懒散没个正形。
消瘦不少的病体窝在轻轻摇晃的梨木椅中,像要慢慢往下陷,往下陷——
将他整个人囫囵吞下去。叶秋的眼从他有一搭没一搭敲击扶手的手移开去,落到久病后对秦冉来说宽大了些的青色外袍,露出一点素白的里衣领子,颈项的肌肤如衣领的色泽——苍白无力。
叶秋目光再移开去,往上,对上秦冉刚好抬起的眸子。比起外人,他更想知道秦冉自己的想法。
长平候风流事迹的余温缭绕不散,四方众多的食客粉墨登场又粉墨退场,留给秦冉本尊将流言蜚语收尾。
怎么说呢……
秦冉将虚虚泛白的病容往天花板抬,只给满身肃杀的叶秋露了个下巴尖,用开玩笑的语气认真道:“今天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呢……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有些言辞……听在他耳中确实不堪了些……
“子开。”叶秋第一次唤了他的字,咬字极重。他怎能堪受如此污辱?
秦冉不甚在意道:“是人嘛……都有些猎奇心理……他们所言非真,又不犯法,况且我听来还有几分意思,比如二十四仙子……你猜我怎么知道她们的芳名?”
他噗嗤笑了,“柳翠翠……李燕……张园园……韩依依……咋一听,这不可是折子戏《百花戏书生》里众百花仙女的化名?这汉子约莫是个老戏迷,融汇贯通也能编些新词来,当个戏折子听听,也挺好玩的。”
“嗯?你刚刚叫我了?”秦冉没听到方才叶秋出口唤他“子开”。
一声“子开”,太狎昵。他们的关系还未到如此亲密的程度。
没听到便罢了。幸好不曾听到。叶秋垂眸:“未曾”。
秦冉看他,好奇道:“从天道宗到绣春这一段路上,你眼里所见,耳中所闻,又听到了些什么关于我的传闻?别说什么未曾,不闻,上次在酒楼你开头说‘听闻你伤得很重’,我记得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