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汉子心有余悸,又不知为何害怕,白衣人眼中的寒光像是冲他来的,让他浑身一个哆嗦,只觉得冷。
“堂堂长平候……你当他是什么?!”土色衣裳汉子大怒,一拍桌子,引得四方食客纷纷转头,竖耳倾听,听他严肃正经道,“岂是那些青楼小倌,优伶仕子可以比?”
秦冉勾唇一笑,刚有几分动容,便听土色衣裳汉子掷地有声道,“生为男子,俺们长平候就算与男子行鱼水之欢,能是下面那个?”
秦冉差点没被一口茶水呛死:此地民风淳朴,不忌口,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汉子话犹如一滴石子激起千层浪,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土色衣裳汉子见自己成了众人中心,心满意足,志得意满,声音大了许多,又接着“正儿八经男女通吃”继续往下说去。
他似乎极钟爱“长平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都能把侯爷拉出来遛遛。
秦冉搁下碗筷,手杵着下巴,脾气极好听着,像听一出戏文似的,时不时点头应和几声。只觉得这汉子口才极好,添油加醋绉出的一番见闻,口里的“长平候”比他本人活的还精彩万分。
说者说得尽兴,听者听得开心。茶满了三盅,酒饮了一壶,那股热闹喜气洋洋的劲方才散了场。
流传在市井小巷的,多半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人们妄自揣测的臆想,没有确凿的事实,也不需要什么真凭实据,他们喜闻乐见,也不乏编撰些王侯将相的风流秘史,成为引人振奋的可喜的谈资。
秦冉镇守漠北,在黄沙漫天的苦寒之地一待就是七年,除了回京述职一趟,长平候府就他孤家寡人,无牵无挂,夜里一盏孤灯万分凄凉。
他回京养病,待在深宅大院不露面,是是非非,流言蜚语若非刻意传不到他耳中来。
传言归传言,听闻是听闻,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与听府里下人所言感觉又是不同。
难得听见自己的风流秘史……
秦冉把背靠上黄花梨木的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