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个全瘫。不仅如此,残留的毒每日浸他肺腑一寸,他受的疼痛就加重一分。下毒那人似乎不愿他立即死去,更想让他饱受痛苦,着实阴毒霸道。
药效一过,压制不住的毒就会重新从他心口扩散开去,如一张慢慢舒展摊开的网。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他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从一个行走自如的常人,变为一个半瘫、成为全瘫,最后只有眼珠子还活络。
他或许会双腿先失去知觉,或许会双手先失去知觉,更可能某一天走路时突然跌倒在地,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动弹,连喊叫的能力也没有。
眼看着自己一点点沦为废人而无能为力,这本身便是一件残忍又磨人心志的事情。
秦冉抬起头来,看李琳琅一脸关切,道:“我现在还没废,照样踹得动你。”
侯爷说到做到,从京州到寿春,他一路不知被侯爷踹了多少次,惨得很。
那股子凄凄戚戚氛围一下子淡了。
秦冉垂眸不急不慢喝了一杯茶,周围寂静无声,便抬头去看,发现李琳琅还在给叶秋擦手,只不过从叶秋右手换到了左手。那厮擦的颇为精细,连指缝都没放过。
这要拾掇完,不知得猴年马月……
秦冉看不下去了,道:“你洗漱去,我来弄。”
李琳琅转头看他,惊讶道:“爷会做这个?”
如此这般屈尊伺候人的举动,不像是侯爷的一贯风范。爷就是爷,天生的大爷,不管闲事,哪怕是照顾人这件小事。李琳琅在秦冉身边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亲自照顾过人。哪怕是端茶倒水。
秦冉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接过李琳琅手中的帕子看叶秋的脸,也没看多久,就开始下手。
李琳琅得了闲,就到盥洗架前去洗脸,刚把帕子扑在面上,一只眼睛看到侯爷把帕子蒙在叶秋脸上,和稀泥似的揉了揉。
我的祖宗……
李琳琅把帕子扒下来,忙上前阻止,道:“爷,你别动!”
“嗯?”秦冉不动了,乜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