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雪豪。
出京的路上很快堆起半尺深的积雪。
裴府上下一百多口人,拉着载有稻糠的板车,背着包袱,天一亮便出了城。
没想到有两人却比他们更早,坐在平头黑漆大马车里,左右各挂了一盏灯笼,静候在城门外。
裴允贤落水后便发起了高烧,虽然躺着的七日是在装死,但也是实实在在烧了好几天的。
此时高烧已退,但整个人还不是很精神,又这么一大早的跟着全家南下,睡都没睡醒,更别提看路了。
因此,直到队伍被马车拦住停下,她才意识到了什么。
抬头看去,一眼便看到灯笼上的“王”字,何其嚣张,何其跋扈!
料想又是这兄妹俩来了,裴允贤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耗尽当下所有的精神力,默默注视着他家的马车,须臾,车辕上出现了一道岌岌可危的裂痕,一路向上蜿蜒,似树根一般,转眼便蔓延至整个车身。
车还能坐,但是却经不起任何的颠簸,可笑这兄妹俩此时站在风雪中,对这一切全然无知。
此时的裴允贤尚不知姬临霄已经使坏,逼着新君将王紫韵许给了孙克勤做妾,她当王紫韵还做着九王妃的美梦,故而前来挑衅。
因此,她看着这蠢女人一身的大红色打扮,只觉得好笑。
即便她哥哥即将鸠占鹊巢、封官拜相,可她算个什么东西?
前次对原主下手已经是黑了心肝的蛇蝎之举,后又对裴允贤故技重施,想必见她再次苟活下来,贼心不死吧。
真当她裴允贤是什么好欺负的阿猫阿狗吗?
她的精神力所剩无几,但却足够制造一点小意外,她抬眸看着路边的香樟树,浓密的睫毛轻轻一颤,便听咔嚓一声,枝繁叶茂的树冠便应声折断,连着上面堆着的积雪,轰然对着这兄妹俩砸了下来。
王紫韵尖叫着往马车里躲,受惊的马儿扬起马蹄,嘶鸣一声,不等她坐稳,便烦躁不安地跑了出去。
待跑至前面狮子桥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