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府上下一片哀嚎,裴允贤的苏醒,成为了一大家子唯一的安慰。
她衣衫单薄,披着大氅走到院门前,看着个头逐渐蹿上来的姬临霄,千言万语,化作一个不舍的眼神。
姬临霄越过密密麻麻跪倒在地的人群,径直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往屋里走去:“天气这样冷,你便是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么?”
裴允贤摇摇头:“我刚醒,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你的声音,出来看看。怎么了这事,陛下可是……”
“是,跟满朝文武争论了七日,还是寻了个由头,把裴相罢黜了。此事暂且只能这样了,另外一件事我倒是可以替你出口气的。”姬临霄说着,帮裴允贤提起裙裾,让迈过门槛的时候不至于被绊倒。
裴允贤回到暖阁,不解:“何事?”
“王氏毒妇一事!”姬临霄说到“毒妇”两个字的时候,是咬着后槽牙,将字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裴允贤没想到这事他也惦记着了,此时这样义愤填膺,想必已经查出来她两次落水的真凶乃是同一人。
便凑到火炉前焐了焐手:“你要如何处置她?”
“你且安心随你爹爹南下,我自有主张。待你们走了我再下手,免得他人怀疑你们。”姬临霄年纪虽小,但是做事却考虑得周全,便是大人,都不见得有他这般的细腻心思。
裴允贤有被感动到,她的这位小夫君,虽然相识尚短,她却打心眼里喜欢。
谁想到呢,母胎单身了二十几年的她,也有遇到小奶狗的这一天,穿越大神真是贴心极了。
她便握住姬临霄的手:“那盆勿忘我可曾好好养着?”
“自然,在我床头放着。”姬临霄回握住她的手,一双眸子含着不舍,似有星辰闪烁,“临别在即,我也不瞒你了,其实父皇的赐婚诏书,是我亲自求来的。去岁秋日在猎场打马球,我一眼便瞧上你了。你此去不管听说了什么,都不要怀疑我。便是皇叔要悔婚,也不要放在心上,他不敢逼我太甚的,他还指望拿我当他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