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好了几分哄道:“等你看好了病就回。”
李言蹊被黏糊糊的液体浸得难受,同时这些脏污提醒着他:自己又要被一群陌生人看到这万般难堪的模样了……想到这,他陡然想起来白一聪,自己的老板一直都知道他和周颂的关系,每次莫名其妙的请假,每次往周氏集团跑,每次他夸自己功劳巨大……自己傻傻以为他不知道,任劳任怨含血含泪也忍了,到头来只不过是个小丑,他们现在已经回国了,身体好了马上就要去上班,他不知道要怎么样面对公司的那群人,转念之间,李言蹊更是拒绝去医院。
他在周颂怀里蓦然挣扎起来,“不去医院!不去!”
周颂原以为他刚刚安静片刻,是准备妥协了,没想到是攒着气力在这儿发作。他铁臂把人勒住,喝道:“再闹给你扔下去!”
这点挣扎用尽了李言蹊所有的精力,他气喘吁吁地说:“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扔……下去摔死!”他呲着牙看周颂,眼里涌出莫大的恨意和痛意,这使得他一贯温雅的脸有一丝丝扭曲,“周颂……我告诉你,死了的才是最听话的,你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
周颂猛地把人掼在座椅里,他摁着李言蹊的胸口,咬牙切齿:“你以为我不敢?”
李言蹊嗬嗬笑了起来,他得被逼成什么样,才会如此一反常态,“你周总有什么不敢?”李言蹊毫不退却也盯着周颂,“杀人放火,原本就是你的作风!多一条人命少一条人命有什么区别!”
两人胸口都不住地起伏,一个恨极怨极,一个怒极痛极。
李言蹊疯狂中有种决绝,之前雪国的快乐,此时归途上的痛苦,全都是周颂赋予他的,自从被这个恶魔圈禁起来之后,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受他管控,恶魔要他笑他便得笑,恶魔要他哭他便得哭,他每天睁开眼看到是第一个人是他,每天闭眼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他,梦里还是他,醒来也是他,名为“周颂”的囚笼坚不可破,任他怎样拒绝他都逃脱不了!
唯有以死才能解脱,因此这一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