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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近,除夕至。
承乾宫的修缮工程也到了尾声,弘历提起时说道过完年顾芗便能搬进新殿。
年关时弘历的政务也愈发繁忙了起来,整日在养心殿接见大臣,批阅奏折,入了夜便脚步一撤往西梢间窜。一日两日也就罢了,接连半月如此叫其他宫里的主子们怨艾不已。
顾芗瞧着点灯熬油脸面色疲惫的弘历自然也是心疼,每日换着花样的叫人布菜做药膳。
入了夜,弘历仍坐在榻前,手里捧着奏折,身子前倾凑近琉璃灯细细地读着。
顾芗刚被服侍着沐过浴,披着象牙白的内袍,头发也未曾被绞干,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的垂在身后。她走近殿看着在恍惚的灯影下专注地男人,有些心疼的上前从身后抚上他肩头,将宽厚的身躯环住。
“怎么了?”
弘历轻笑着享受着这片温情,伸手触到湿意时才反应过来,皱着眉问着,掩不去语气中的关切。
“怎么连头发都没绞干。”
顾芗从前里散漫惯了,头发一向是等着自己风干,从不用吹风吹干。更何况到了这里,连吹风都没了,更是随意了。
“没事啊,一会儿就干了。”
弘历嗔了一句。
“腊月天,头发不绞干得了风寒怎么办?头痛了怎么办?到时候疼起来别和朕耍小脾气。”
“臣妾才不会呢!”
顾芗嘴快回道。
弘历看着她辩驳 ,反而脸上染上了笑意。
“也不知前些日子里是谁嘴馋什么劳什子冰糖葫芦,硬是叫人寻着买来,接过吃完半夜里闹牙疼,扰了朕一晚的是谁。”
这事儿确实是怪顾芗自己,大冬天的非馋起了冰糖葫芦,跟弘历提起第二天便如愿迟到了糖皮酥脆酸甜的冰糖葫芦。
但自己最大的毛病就是嘴馋。
这一吃便忍不住贪心多吃了一串,结果就是印证了老人那句俗话。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