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那一年,秦未平公务去了一次夏威夷。
人还没回来,闲话已经在财政部里传开,说老秦在夏威夷接到前面那个妻子的电报,估计是要辞官离开重庆了。这猜测也不全是空穴来风,那一阵不断有人走,或者有钱,或者有路子,而老秦两样都不缺。
好事者把这事告诉钟欣愉,就等着看戏,
隔了一阵,秦未平真的回来了,却带着病。
大约就是因为身体不好,不方便在财政部长的官邸借住,飞机落地重庆,他直接到了钟欣愉这里。
钟欣愉问他工作进行得如何
他只是无奈笑了,说:“此地走私物资、炒黄金的事情都已经传到太平洋那边去了,这一趟无论开会,还是私底下谈判,我们讲出来的话根本毫无信誉。”
整个人看起来憔悴疲惫,钟欣愉也不再多问,叫他先休息。
秦未平却又道:“还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什么”她难得见他这样踟蹰。
他顿了顿,才又开口,说:“程先生跟我同机回国,也到重庆了。”
钟欣愉自然知道这说的是程佩青,此时仍在主持桐油借款的事务。几年未见,再回想华盛顿的时候,竟恍如另一世的人生。
秦未平继续说下去:“程先生问起你,我只能照现在这个样子说了。他看起来很不赞成,叫你今天晚上去嘉陵宾馆找他。”
钟欣愉坐下梳妆,也是许久才答:“好,我到时候直接从吕公馆过去吧。”
秦未平却还站在她身后,在镜中看着她问:“约了打牌”
钟欣愉点头。
吕先生是财政部长的嫡系,在中央银行国库局做事,他们一贯交际圈子里的人。她常去吕家打牌,在牌桌上听到过不少消息。
但在此时,秦未平却又顿了顿,才道:“你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钟欣愉在其中品出一点别的意思,仿佛是一句,这么做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汽车开到吕公馆,却是另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