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但足够坚决。
无奈车夫不敢,回头辩解:“巡捕房的车子比我们的轿车大,就怕到时候撞坏了,更加耽搁了去医院。”
叶少钧走投无路,干脆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抱起女人就要往外面跑。程佩青这才看见他长衫上已经染了血,一片触目的殷红挂下来,且还在不停地洇开,零星的血迹滴落在宅门口的青石方砖上,蜿蜒一路。他看得心惊,愣在原地。
钟庆年一直未曾开口,此时突然转身上了警车,摇下车窗吩咐:“我拉警笛在前面开路,淮原你带两个人开另一辆车跟在后面,其余人留下守在这里。”
话说出口,赵淮原哎哎应了两声,带上人往后门跑去。钟庆年又对叶少钧道:“离这里最近的是公济医院,就在苏州河边,北苏州路上。”
叶少钧看了他一眼,来不及再说什么,把妻子放回轿车内,自己也坐进去,关上车门对司机下令:“赶紧走!”
人要是跑了呢车里要是夹带着什么证物呢程佩青这才反应过来,追上去拉开警车的门试图阻拦。话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但还是那一句:“万一出了什么变故,谁来担这个责任”
“我。”钟庆年回答,声音同样不高,却足够清楚,“我来担责任。”
程佩青哑口无言。他知道自己可以坚持不同意,但却说不出这一句——我来担责任,只得默默坐上警车副驾位置,由着钟庆年发动引擎。
三辆车前后一线,沿铁马路往南行进。
程佩青一颗心虚悬着,不时回头看后面叶家的福特轿车,只怕突生意外。
途径的第一个路口是七浦路,那一带多是茶商店铺,恰好在过运货的马车,靠警车鸣笛才开出一条路来。
继续往前,两侧都是棋盘格子民宅,小弄堂开不进汽车,也算安全。
再过第二个天潼路口,叶家的轿车还是保持着原来的速度,像之前一样跟上来。
已经能隐约望见苏州河道上密密的桅杆,空气里嗅得到一丝腥臭的水汽。离目的地很近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