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年纪大了,我娘经年累月地养着病,日子过得很艰难。”
这是玉青时第一次说起过往之事。
明明是格外艰苦的晦暗,她提起时的口吻却平淡得仿佛是一缕不起眼的轻风,轻描淡写间全是不可说的淡然。
宣于渊猛的一怔,万般到了嘴边的叨叨都被迫咽了回去,默了半晌化作一声轻轻的:“然后呢?”
“然后?”
玉青时勾唇敛去眼中微妙,弯腰继续拔秧苗的同时淡声说:“有一次我娘病得厉害,抓不起药,家里也没了能吃的东西。”
“薛强自作主张从家里偷了半袋子小米送到了我家,虽然没隔着多久,我娘就想法子把他送来的东西尽数还了回去,可薛强为这事儿挨了好几日的打。”
那几年的日子实在是太难了。
难到玉青时这会儿凝神一想,眉眼间都在不经意间染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之色。
她状似不觉宣于渊的眼神,意味不明地轻笑出声,慢条斯理地说:“然后就都过去了。”
“薛强是该死,可我也没兴趣要他的命。”
至于他什么时候会把自己作死,那就是薛强自己的事儿了。
过往的情分已经被诸多琐事消磨殆尽,于她而言,薛强只是个无关的路人罢了。
宣于渊闷着嗓子没言声,玉青时也不在意。
她顺着地陇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的人说:“迟迟,你之前吃了很多苦吧?”
玉青时闻言无声微怔,转而面上浮现出的就是好笑。
“怎么这么说?”
“你……”
“没什么。”
宣于渊意识到这不是个最好的时机,摆了摆手自己断了话头,状似好奇地对着她眨了眨眼,玩笑道:“你说,人为何生来就有九等不同?”
“要是生而为人,自己能选的话,大概所有人都会希望自己生来无忧,安然富贵吧?”
“是么?”
玉青时不知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