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火光散去,玉青时就以一种令人惊诧的速度恢复了正常。
虽脚程速度比不上宣于渊,于一个女子而言却也不慢,远远超乎了宣于渊的设想。
宣于渊有意把速度放慢等着她。
两人在林子里横冲直撞地跑了不知多远,正逢前头有个石山,宣于渊扶着膝盖说:“这么远,后头的人应该不会追上来了,去歇会儿?”
玉青时虽嘴上不说,可玩儿命跑了这么一截还是费劲儿,这会儿喘气都难,闻言倒也没反对。
宣于渊走在前头把石山下的一处不起眼的草堆压平,用脚尖点了点,示意玉青时过来。
“坐这儿歇会儿,我记得前头有条小河,我去给你弄点儿水。”
玉青时正想说不用,可话还没出口。
宣于渊就没好气地说:“你手上被划破的伤刚刚滚了不少泥,要是不洗干净,回头起了炎症化了脓,你回家怎么跟老太太交代?”
手臂上的伤是玉青时为保持清醒自己用烛台划的,处处皆深,折腾了这么一会儿,早就血肉模糊成了一片。
她低头看着又是血污又是污泥的伤痕不言声。
宣于渊抿了抿唇粗着嗓子说:“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宣于渊说完快步离去。
玉青时慢得不能再慢地把脊背靠在身后的石山上,望向王家庄子的方向,双手颤抖地捂住了脸。
她本以为重活一遭,自己早将当年那场袭身大火忘却脑后。
可今日见了火光她才知,自己竟一直不敢忘……
烈火袭身,魂飞魄散。
天理昭昭……
宣于渊仗着自己轻功好一路狂奔至小河边,摘了几片路边可盛水的宽大叶子舀了些水装好,转身朝着来时方向疾驰而去。
远远地看到玉青时还在原地坐着没动,他说不出什么滋味地松了口气。
可当他正想出声时,看清石山上飞落而下的碎石喉头却瞬间一紧。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