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沉默后,云观澜郑重地说:“谢谢你。”
两个人又继续沉默地走了一段,云观澜问孟聆笙:“那你呢,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孟聆笙歪头:“没怎么样啊,每天就是读书、读书、读书。”
云观澜想问她什么时候才能读完书回国,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问出口。
前面就是他暂住的酒店了。
酒店门大开着,大堂里辉煌的灯光洒在门前的雪地上,映出一长一短两个默然相对的影子。
云观澜向孟聆笙告别:“晚安。”
“晚安。”
一个走上台阶,一个转过身,雪地上的两道影子微妙地形成一个直角。
孟聆笙停住脚步,转过头喊云观澜:“云先生。”
站在门口即将跨进去的人回过身来:“什么事?”
孟聆笙的手插在大衣衣兜里,食指捻着拇指,鼻尖沁出汗来:“你几时离开华盛顿?”
云观澜远远地站着,露出一个模糊的笑容,他正要回答,突然间,一声尖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尖叫声自不远处的街道拐角传来,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云观澜大步流星地跨下台阶,跑向拐角。
孟聆笙忙跟了上去。
街道拐角,光线微弱的蒙尘路灯下,一个娇小的中国女孩正在和一个高壮的白人男人厮打,那女孩肤色白皙,即使穿戴着报童式的鸭舌帽和背带裤,也绝对不会被人错认成男人,她被白人男人扼着后颈提起来,无力地在半空中扑腾着踢打白人男人,但对于铁塔似的白人男人而言,不过只是小孩子的游戏。
云观澜暴喝一声:“放下她!”
白人男人似乎喝醉了,满身酒气熏人,他睨云观澜一眼,骂道:“Yellowmonkey!”手依旧掐着女孩的脖子。
云观澜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来,指着他的脑袋厉声道:“放开她!”
白人男人被黑洞洞的枪口吓了一跳,这才松开手,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