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抬手便是一个耳光,转身跳进车厢,“嘭”的一声摔上了车门。
宋祁渊没还手,也没有动怒的迹象,只是擦了擦嘴角处溢出的血丝,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车厢里很空,有股霉味,温夏缩在座位底下,抱紧自己,身上到处都疼,还很冷,末日一般。她没觉得多害怕,走到这一步,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遗憾,遗憾她和厉泽川之间就这样草草收了尾。
她终究没能等到他的一句喜欢。
多遗憾。
视线一暗,一件衣服罩下来,正落在温夏的脑袋上。宋祁渊坐在驾驶位上,眼睛看着挡风玻璃外的世界,漫不经心似的:“穿上吧,我可没钱给你买感冒药。”
八点不到,正是赶早市的时候,旧面包车混入人群里龟速前进,并不起眼。
温夏透过车窗向外看了一眼,看见一个设在路边的早点铺。帐篷伞下摆着几张桌椅,旁边一口大锅,腾腾地冒着热气,牦牛大骨汤的味道扑面而来,混合着葱花香菜的味道。
温夏道:“我想吃这个。”
宋祁渊握着方向盘,隔了几秒,说了声“好”。
一整条街都人声嘈杂,温夏和宋祁渊在墙角下找到了一个空位。桌椅板凳看起来都油腻腻的,温夏也不嫌弃,直接坐了下去。
宋祁渊扔给她的是一件男式风衣,袖口很宽,温夏借着从筷子篓里抽筷子的动作,将一小瓶胡椒粉拢进了袖子里。她转过脸,对守在大锅前的老板道:“牛骨汤,大碗的,多加辣,再来三个焜锅馍馍!”
宋祁渊坐在温夏对面,笑着道:“你还挺能吃。”
温夏将视线搁在一只流浪狗身上,不看他,也不说话。
“你为什么总是不哭?”宋祁渊玩着那个半青的苹果,“上次在库赛湖边是这样,这一次被‘刀疤脸’欺负,还是这样。我这人就是喜欢唱反调,你越是不哭,我越想弄哭你!”
温夏还是不看他,讽刺道:“我哭了,你就会放过我吗?不会吧,所以哭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