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欢于是将手里攥着的被面轻轻松了开来,声音越发低了下去:“你是皇帝,我是公主,皇帝和公主怎么能在一起呢?”
严褚:“?”
有那么一瞬间,严褚以为自己听左了,但转眼瞧着她无比认真的神情,顿时眉头紧锁,人生头一回,不知该作何反应的好。
元欢见他久不出声,便以为自己说到了点子上,最后一丝侥幸的心思也破灭了,她将脑袋转至床榻内侧,低着声开口解释:“我忘记了许多事情,先前不知我们竟是这样的关系,又觉着对你很是亲近,这才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
她顿了顿,没忍住喉咙里的那股子痒意,掩唇重重咳了声,又道:“现在我都知晓了,皇……皇兄放心,日后言行举止,我都会注意着,不会叫人说三道四惹出诟病之词。”
严褚被她那一声皇兄叫得面色复杂难辨,他微微扯了扯嘴角,问:“你叫我什么?”
元欢自个也觉着别扭至极,抿唇就是叫不出第二声来。
事情演变到了这个份上,严褚又是一等一的聪明人,怎么还会猜不出这小傻子脑瓜里胡思乱想的什么?
他欺身上前,不怒反笑,声音温淡:“谁告诉你该叫朕皇兄的?”
元欢懊恼皱眉,摇了摇头,细声细气地回:“我问他们,无人肯告诉我,然我心里有数,自然是能猜出来的。”
合着是自个瞎琢磨出来的。
这会两人离得十分近,元欢不自在地偏过头,屏住呼吸,轻声曼语地恳求:“因此希望皇上准许我明日搬回琼玉楼……再住在建章宫,实在于礼不合。”
严褚置若罔闻,略轻佻地伸手捏了她尖细的下巴,眼神如高原上盘旋猎食的鹰隼,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声音却越发温和下来:“太后膝下仅有两子,晋王英年早逝,战死沙场,这么些年过去,怎么朕竟多了个妹妹出来?”
他说话的姿态实在散漫,元欢听了,生生愣了好半晌没有回神,好容易理清了他话中的意思,磕磕巴巴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