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大喊,“大胆!何人敢拦县令大人的轿子?滚开!”矮个男子一身污泥,豆大的汗水从额头往下滴,说道,“这路还没修好,你从旁边绕过去。”车夫丝毫不客气,大声呵斥道,“放肆!县令大人的官轿岂容你说绕行就绕行,还不滚开!”
柳进元察觉到外面有动静,从轿子里探出半个身子来,问起车夫缘由。车夫指着矮虎,一阵说辞。柳进元从轿中下来,正欲上前询问,监牢大门口坐着休息的人群中,冲出一个人过来行礼道,“原来是柳大人的轿子,还请大人恕罪。”
“你是?”柳进元迟疑地问道。
“小人张嵩,是严老爷府上的下人,奉命来为衙门修路。前日有幸得见柳大人风采,故能认出大人。”张嵩语气恭敬,举止得体,丝毫不像个普通的下人。
“那这位是?”柳进元看着矮个男子。
“大人莫怪!他是府上严小姐的贴身家仆,名叫矮虎。三年前从北方流落至此,在府上足不出户,未曾见过世面。听说给衙门修路,从昨天傍晚到现在,除了吃饭喝水不曾休息片刻。还请大人体谅他一片赤诚,宽恕他的无礼顶撞。”张嵩解释道。
“原来如此,还请回去替我谢过严老爷!”柳进元吩咐车夫将轿子停在一旁,徒步进入监牢。
刚走几步,周纪便迎了出来,在前面带路。柳进元从监牢中间穿过,扫视一圈牢里的犯人们,径直走进审讯室。周纪押着马虎等人进来,一个个跪倒在地,蓬头散发。马虎抬起头看着柳进元,两人对视,眼神中透着坚毅。
“人犯马虎,知道本官今日为何提审于你吗?”柳进元道。
“我已将所犯罪行全部写入口供之中,不知大人为何而来?”马虎虽名唤作虎,面相却格外清秀,丝毫不像个打家劫舍之徒。
“我来只为一件事,便是你们兄弟五人的口供可有不尽不详不实之处?”柳进元扫视五人,来回打量。
“大人!事已至此,我等兄弟五人绝无苟且偷生之念,又何来不尽不详不实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