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伤裂开了,停下来撒了药粉包扎上,就继续翻身上马。伤口好了裂,裂了好,创面越来越大。
云衍白着脸回宫,进了御书房还没跪下去,皇帝就让人扶住他。父子两对视,云衍虚弱的眼神都有些空洞,胸口的衣服上还浸出了一团血迹,皇帝突然有些狼狈的转开眼:“差事以后再报,先去见见你母妃吧。”
越是近了飞霜殿,云衍的眼神就越是暗下来,一步一步走的又急又稳。出去一趟,母子俱是死里逃生。飞霜殿再没有往日的从容冷傲,门口守着的小宫女眼神也不再灵动,看云衍过来,木然的打起帘子,浓郁药味立马扑在面上,让人嘴里发苦。
那些喜庆的石榴葡萄纹的坐垫都撤了,换上黑色暗纹,衬的楠木椅黑的像拨不开的墨。百子戏婴的毡布门帘也换成了灰色竹纹布帘,轻飘飘的晃动,殿里的一人一物都染着沉沉暮气。
庄妃脸上似悲似喜,眼泪一滴一滴落在锦被上,把檀色的被面湮出一块铁锈色。
云衍清瘦挺拔的身影像一颗冬日的松柏,裹着殿外的寒气,逆着光走到床边跪下来。
庄妃看着儿子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浅浅的胡茬,伸手落在他肩头,眼中的悲色一时换不过来,脸上却点着头露了半个安慰的笑,滚落的眼泪仿佛不是她的,哑着声:“回来就好。”
所有的折磨和伤痛,都只有一句回来就好。
宋静节蓦然一口气堵在胸膛,鼻尖眼角发酸,无声地向后退两步,轻悄悄出了内室。对着初秋发寒的日光,抬头把眼中沁出的一点湿意忍下去。既然云衍回来了,她也不必在这守着了。
本以为经了这么大的变故,母子间有说不完的话,宋静节自回棠妆阁,默然画一片寒山秋水,可不一会忆书却进来,放轻了声气:“郡主,殿下来了。”
自从出了事,下头的奴婢越发乖觉,脚步也轻了,话音了低了,连最爱娇爱笑的忆书都变得沉默起来。
宋静节没想到他会来,在飞霜殿就隐隐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就算和庄妃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