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愿意,命你日日此时在此弹琴与我这花花草草,若有一日停歇,你便自愧离去。”他张工可不是吃素的。
“张工你这是什么意思,得寸进尺,存心不让我家小郎好过!每日早起来这弹琴,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你这无理的要求!”顾全护主心切,为颜黎鸣不平。
“做得就做,做不得就走,没人强求你留下。”我就是要你自愧而去,张工内心的算盘正打得铛铛响。
“甚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击掌为誓!”
颜黎举起右手,与张工啪啪啪三响,订立誓约。君子重信守诺,颜黎拿了张工的承诺,解了定无居所的后顾之忧。张工性情怪涙不与吴郡顾氏他人往来,整个吴郡顾氏,也只有这清楼无人愿意踏入。她在清楼,无人打扰,也可掩人耳目。
“既为琴姬,日后在这清楼之内,你可得随我差遣。”张工器满意得,趾高气扬。
“张工你错了,我说的可是清楼草木的琴姬,并非你张工的琴姬。今日琴已弹完,张工若想听琴,请明日再来。顾全,搬琴。”
“好嘞。”顾全睇了一眼张工,搬起七弦琴,说道,“劳驾,让一让。”
“你这小郎,看你能住几日!”他张工就不信,这彦小郎能日日早起弹琴。是人谁没个头痛脑热,就算你到时请出十六郎,我照样不应你。
颜黎身体肃立,双手抱拳,行中揖礼,而后起身对张工说道:“能住几日,便住几日。”
“你倒是随意得很。”这小郎不怒不恼,临行前又对他恭敬有礼,与早上的那副模样天壤之别。
“强龙难压地头蛇,哪有不屈之理。”
“今日我总算遇见对手了,被你这小郎溜着走了一上午。”
“张工有何可恼的。怒极伤肝,极为不妥。指不定哪日我就起不来,弹不了琴,被您赶了出去。”
被颜黎这么一说,张工顿时哑口无言。这小郎厚脸无皮、能屈能伸,一时半会还真的就奈何不了他了。
“您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