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颜黎惹了客人。
“郎君,扬州琴者来了。”喜娘子与颜黎直接从后门隔间走进房间,未与房内客人碰面,“琴者弹琴的规矩就是帐内听音,请郎君入乡随俗。”
喜娘子关上房门想离开,又生怕颜黎说错了话,惹了老虎,端了她的花楼,就索性候在房外。不敢靠太近,听不清房内言谈,一直就这么提心吊胆地站着,耳朵仔细注意房内动静。
“敢问客人,今日心境如何?”颜黎隔着帷帐弹琴看不见来人,只闻到浓重的酒气,听到帐外猫咪的叫声。
“我家猫儿想来听曲,猫儿今日心情一般,无喜无忧。”颜黎听出了陆十郎的声音,想不到他今日来到梁郡,却是先来了花楼。
“请客人听曲《姜太公垂钓》。”来花楼为只猫儿点曲听,有悖常理、有些荒唐,满房酒气较重,应是他饮多了酒,有意胡言。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静心醒神,切实合宜。
“猫儿听得不入耳,郎君说端了你这花楼。”一旁仆隶愤愤道。
“猫儿,勿恼,待我弹来。”身在红楼,被客人恐吓也是家常便饭,颜黎早已习以为常。
一只圆滚滚的黑猫忽然穿过帷帐,长毛华丽飘逸,像一个黑绒球,它来到颜黎琴前,对着太极一阵瞄瞄叫。太极转转耳朵,四角叉开,趴在琴桌上,已然复寐,不理会黑猫,变成一只睡貉。
“顾十六有只白貉迷倒了建康女郎,众女爱不释手。想着,我怎么也不能在健康女郎那失了玉郎水准,便寻了只西域波斯猫,取名无极。等无极大些,将就着许给太极,与顾十六结个亲家。”
“预祝十郎早日达成心愿。”
“过来与我同坐。”陆酉遣走仆隶,房内只余他与颜黎二人。
“诺。”对于阴晴不定的陆十郎,颜黎还是有些忌惮的。她走出帷帐,跪坐陆酉桌前。太极跳下颜黎肩膀,将头埋在陆十郎酒杯里,喝起美酒。
“我寻你,费了好一番功夫。”陆十郎为颜黎斟上美酒。
“十郎,寻我作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