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许医生再点头示意我,我赶紧掏出准备好的小本子记上,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医生的神圣感在我的身上,从来都是这么强烈。
从病房二出来,我以为就这么多病人,就准备去将病历夹放回医生办公室,然后回身再去完成医嘱,和给病人做治疗。
许医生却叫住我,朱医生,还有,贵宾病房我们还有一个病人,1床。
真的?我知道我们科有一个贵宾病房,据说通常是省委的领导来住院会入住的,我也听说里面装修得和五星级酒店一个标准,不过我从来没有进去过。也没有想到我真的会在病房里遇到传说中的省委领导。
张教授走在前面,在贵宾病房门口停下,敲了敲门。门打开,一名中年美妇堆着有些谄媚的笑,说,张主任查房了?不过笑容底下我觉察到一丝不易被人发现的惊慌和失落。我们四个医生鱼贯而入。
我朝病房里好奇地四处张望,传说中的贵宾病房,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有单独的卫生间,甚至有一个小厨房,里面有冰箱,微波炉,热水器,洗衣机,装饰非常朦胧,淡黄的墙纸上有凸凹有致的花纹,落地的窗帘也是淡淡的黄色,看上去清爽而干净。中间的病床和普通病房大小倒没有太大区别,但是是进口的可以直接转移病人的功能床,我以前在ICU(重症监护)的病房里倒是见过这种病床,据说是纯进口的,仅一张床就价值不菲。
病人歪着头斜靠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那个开门的女人有些抱歉地示意是不是必须叫醒他,他昨晚一晚上都在闹,刚睡下。说这话的神态,令我有些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我知道现在不是我可以说话的时候。
我低头去看他的床头卡:陈家伟,男,27岁。普通饮食,特级护理。化脓性中耳炎。无业。
一缕淡淡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漏进来,照在病床上他的影子上。
我才抬头去看病人,他戴了一顶奇怪的帽子,只露出左面的半张脸,远远地,我觉得他轮廓和那个女人有些相似,应该是个美男子,有高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