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大师恩惠,是蔚然荣幸。”楚蔚然换手撑头,拂落额间的碎发,竟有种不带狎昵的妩媚,让温柔的风乱了乱,再次落子。
紧追不舍。
“七皇子下棋的手法...令老衲眼前一亮。”没有情绪的话,听不出是褒是贬,天缘大师低下头,开始审视棋盘。
最后豁然一笑,落子。
明哲保身。
楚蔚然捻起白棋子,落于棋盘上,指腹摁着棋子,微微凉意从指甲顺流至心脉,久久不动:“蔚然,向来如此。”
同归于尽——
天缘大师定眉,纵观整个棋局,嚯的一声站了起来,脸色激动,唇瓣颤抖不能发声,不可置信的盯着棋局,半响,情绪得以平静,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师叔称为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果真,七皇子风范。”
这棋局,看似乱无章法,慢慢推敲起来,却是一步扣一步,一环连一环,一连破一连,白黑两棋,相互胶着,互相牵制,黑子占了上风,白子却釜底抽薪。
一局残棋?非也!一局死棋?似是而非!
“几年前,老衲游历四方,有幸认识结交一名棋篓子,他摆出的棋局也是这般,据他所说是上古遗留下的棋局,没想到今日,能在七皇子手中重现。”天缘大师缓缓的道,“老衲还赠送了一副墨玉白石棋,作为结交之礼,今日一见,突然想起旧人,不知在远方可否安好。”
说完,从怀里拿出白色的信封,信口蜡封,虽被妥善保管,纸边缘却泛黄,搁在石桌上,道:“你托老衲的事,现已完成。”
“三年前,白小姐前来问药,托我救她母亲一命,便留下此信封。”
“七皇子,你要的答案,就在这里面。”
天缘大师的声音远去,缥缈无踪。
“世间万物不过缘字一说,有即是无,无即是有,不必操之过急,该来的总会来,望七皇子能心怀天下,心念大善。”
楚蔚然伸手摁住即将被风吹翻的信封,姿势淡漠凉薄,似夜里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