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代表没联系。两人首先是书信往来,张必成文笔好,信一写往往就是几大张,从大学生活到课外生活到情感历程,事无巨细,罗列其上,洋洋洒洒便是几千言。聂丰回信则简单多了,顶多一张纸,有时甚至只有几句话,来来回回这是那么几个意思,真是没劲。
后来通迅发达了,信自是再也不写,日常联系先是传呼,后是手机,再然后便是电邮和企鹅了。只是一如既往的是,张必成说得多,聂丰说得少,张必成慷慨激昂地说,聂丰沉默寡言地听。
三年前张必成大学毕业,顺利地找到了一个西南某县化工厂的工作,任技术员。两年前更是找了一个女朋友,本厂的,当姑娘的照片寄回到靠山村时,靠山村再次热闹了起来。姑娘叫林晓嫣,长得明媚俏丽,远不是靠山村那些粗手大脚的丫头们能比的。张必成的父母不无得意而炫耀地拿着照片四处串门,其用意不言而喻。
那几年的张必成是青春的,是阳光的,从他的企鹅头像上可以看到,他更是幸福的。
但这半年来,事情发生了很大变化。两人的联系忽然少了很多,就算联系,张必成的话也少了很多,总是“嗯嗯啊啊”的,明显的心不在焉,直到一个星期前,张必成忽然告诉聂丰,他和林晓嫣之间完了,林晓嫣移情别恋,看上了本厂的一个科长,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初。他努力过,挽救过,一切都是无际于事,为了离开那个伤心之地,他辞了职,准备到深圳来打工,希望聂丰能帮他找一个落脚之地。
这就是聂丰到深圳西站来接张必成的前因后果。
聂丰到深圳已有几年,前后换了不下十个工作。做得最长的还是目前这份工,做了差不多快一年了。
这是一个玩具厂,在珠三角这种厂很多,属于劳动密集型,科技含量低,工人工资普遍都不高。聂丰读书虽不行,脑子却灵活,肯钻、勤问,一点都不怕别人笑话。几年下来,倒是学得了一手不俗的技术。他虽然跳槽多,却是一次比一次好,直到现在的这个比森玩具厂,他在里面做生产领班,月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