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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州试的举子入京,三月中由礼部省试,统一放榜,贡士后再由鸿胪寺传唱,今上殿试分三甲进士赐官。但这也不是绝对的事,朝廷上下默许选拔人才还有一种规则:大族子弟可以在礼部春闱省试之前,给同族高官递文状,内里的道道七拐八拐,之后便可跳过这一道门槛,直接殿试了。
岑寒云并不想走这条捷径,入京后只与同窗住在崇仁坊,非但没有上门拜访族中亲长,甚至刻意深居简出,以避免他们知道他赶考来了。同窗甚是不解,问他为何这样,若是省试发挥失常,岂不白白浪费三年光阴。时如流水,白驹过隙,一旦失去就不能再挽回的。
岑寒云笑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举能,讲信修睦。你我读圣贤书的人都不能以身作则,维护公平,公正,那又何谈治国安民呢?我若有真才实学,不必亲长运作亦能金榜题名。我若过不了省试,那可见我能力不足,即便为官也是害群之马,酒囊饭袋。更何况与我是有自信与四方才彦一较高下的。”
同窗听了对他大为钦佩,更以结交这样的朋友为荣。等到三月底放榜,岑寒云毫不意外位居榜首,私下的言论行事也不胫而走,一时之间无人不知,名声冠盖满京华。他这才连写拜帖,一一登门拜访弋阳岑氏一族的长辈致歉。岑寒云之父——从二品淮南道布政使岑奉谦有位亲兄长,正是礼部尚书岑清松,在他登门后亦对他赞不绝口。
岑寒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见天色已晚,正要辞别。岑清松连忙挽留道:“贤侄莫急,眼下都已放榜,你也无需再避嫌住在崇仁坊中。来了世父府上,不住几天,回头我可没法跟奉谦交代啊。”
“世父言重了,寒云也早就想来拜见世父,谈论诗书。只是毕竟行礼都还在坊内,也有几名好友同住,俱是榜上有名的才子。寒云若此番冒然搬离,恐有些不妥。不如殿试后再行拜访,彼时恐怕就要多叨扰世父几日了。”岑寒云笑着婉拒。
岑清松不住点头,也笑道:“这样也好。贤侄年纪不大,处事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