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姨母好。”宁伯府黄夫人和黎夫人是姑表姊妹。按辈份。惟娉要叫她表姨。
黄夫人慌着一张脸,道:“请忠勇伯夫人暂避避,我和你母亲有话讲。”
惟娉听了,就从休息间出来。远远地走开。边走边推测黄夫人的来意。这宁伯是游击将军的兄长。自己兄弟全家被押。宁伯自然坐不住,只怕不是因为担心,而是怕受到牵连。
前日。圣上发下一道旨意,声称朝臣中如有妖僧邪教一党,自首者可从轻发落,揭发他人者有赏,隐匿而最后被揭发者从重从严罚。一时间朝臣之间互相攀咬,致使许多高官名将纷纷落马……
东方家因为东方渁告发乱党有功,即使以往与这和尚有过交往,也不算什么了。可是养父母家……目前还没人攀咬景候家,可那几封信终是危险。惟娉正想着,忽见一行青衣人快步走进偏殿。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颀长,身穿襟边、袖口和领襟密密扎扎地绣着曼珠沙华银纹的华丽玄衣,随着他抬手举足,宽袍大袖翩翩洒洒;墨发披肩如瀑,目截秋水寒光,面若冰雕玉刻,正是美艳无双亦是冷漠如霜的新晋不良帅靳泽。
跟着他的那些青衣人,个个黑色无翅幞头罩乌发,青色箭袖蔽健体,银纹腰带扎腰瘦,上悬弯月短刀雪气森森,正是最近炙手可热的不良人们。
不良人一出现,侧殿里休息的夫人们人人变色。黄夫人站在黎夫人休息间外,更是惊惧欲绝。
不良帅靳泽在殿中一站,朗朗地道:“众夫人莫惧,某奉圣上旨意捉拿疑犯宁伯府黄氏夫人。”
黄夫人一听,身子一软就向地上倒去。两个不良人上前及时拉住她,才让她免于倒在硬石板上。但那两个不良人也不客气,粗暴地拖起她就走,快走出大殿了,黄夫人才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看着黄夫人被粗暴地拖走,众夫人都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却都不敢表现出来,都鼻观口,口观心地静立不语。
靳泽振袖转身,大步向殿外走去,一面走,一面像是随意地向惟娉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