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叹出一口气,哀声道:“雨儿方才醒来,我在他身边竟然浑不知觉,现下睡着了,我依然未能察觉出来他的内息。你说我这身武功练之何用,留之何用?眼看雨儿内息渐渐消无,我却在束手无策!连自己独生子都救不了,我赵海川还想着救天下的黎民百姓,岂不可笑之极!”
甄桑满腔委屈,却知丈夫心里尤苦,强忍泣声道:“海川,雨儿他,是不是不行了?”
赵海川翻过身来,伸手抱住赵雨儿,闭眼无语,许久方长吁一声,道:“好痛一个‘悲’字!”
甄桑心痛道:“海川,雨儿胡乱说痴话哩!你这么大的人还当真了呐?”
赵海川哑声道:“桑儿,你也睡吧。明早咱们动身赶路,只要找到光华仙物,必能医治雨儿的病!”
甄桑嗯了一声,心中默念道:“光华仙物,你倘若有灵,请发发慈悲,救救我的孩子!倘要一命换一命,留下我丈夫和儿子,我随你走罢。”
人沉默,野无语,金乌飞,玉兔走,一夜将尽。
当赵雨儿睁开惺忪睡眼时,眼前已是一片瞠亮,晨光暖暖照在身上,慵懒之情顿生,只欲躺下再睡一会;忽地闻到一股烤肉的味道,他不禁抿鼻闭嗅,背过身去道:“娘,你们在烤什么东西啊?”
甄桑笑道:“雨儿,你醒啦!你爹一大早不知去哪儿抓了只野兔子,正烤得香呢!你快过来偿偿!”
赵雨儿但觉心口发闷,一想到那肥滋滋流油的肉就禁不住犯呕,苦着脸道:“娘,你跟爹吃了吧,我吃几块面糕就成。”自一旁包裹中取出面糕来,但觉硬梆梆的冰冷,原是昨夜受了风凉冻住了。但他一见到那方块焦黄的面糕,便想起大散关外那做饭的女孩来,心里头生出欣喜之情,使劲咬下一块含在嘴里,顿时满口香甜,一股冰凉顺喉直下,他回过头来笑道:“爹,娘,这会儿面糕正好吃呢!”
夫妻二人瞧见儿子面色愈加苍白,心头沉重,却不得不强颜欢笑,虚应了几句,重又煮了一瓯热水,以碗盛了放在赵雨儿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