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令十余黑衣执事四散而开。
而后高达八尺的身子微微躬下,对云无悲疾声耳语道:“无悲,你回来作甚?府中那些魍魉自有叔父他们应付。事从权宜,还是先去外面避避风头也好。”
说话间,暗藏在云无病掌中的一枚蜡丸,悄无声息的滑入云无悲手中。
云无病眸中焦急关切之意乍现便隐,极力压低声音又道:“府中七位金丹境老祖俱破关而出,其中几位对于无悲你此番南下之行,颇有些微词。昨日天祖降下剑诏,族会便在明日晨时。”
说罢,云无病暗暗示意,便又率领那十余黑衣司律执事匆匆而去。
。。。
当夜,云无悲寝殿书房,灯火通明。
百年梨花木案牍之上,一枚蜡丸被切成两半。
云无悲侧身站在紫檀嵌玉暖炉之前,手中擒着一条寸许宽的绸缎,面色阴沉似水。
这绸缎之上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匆书写而成,云:此番再非权谋义气之争,我父与烈武叔父困于崇明阁,不得擅出半步;律殿、经殿、兵殿易主。
在绸缎的最末端,“速去”两个大字用红笔书就,分外刺目。
许久之后,云无悲眸中冷意愈发的浓重。
缓缓将手中绸缎揉成一团,丢入暖炉之中,背负双手行至案牍前,冷声轻笑了起来,“当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如此也好!若是意气之争也就罢了,那些人倘若有意分个生死,哼哼——”
冷笑之间,云无悲提笔挥毫,云袖飞舞。
须臾之后,一个“杀”字赫然出现在了案牍之上。
******************************
崇明阁中
云烈武与律殿首座云烈袆对座于石案之前。
平素里作儒雅书生打扮的云烈武,此刻一反常态的身着战甲披坚执锐,长达丈许的方天画戟横撑于膝上,面色却波澜不惊。
云烈袆提壶满盏,举杯小酌一口,眉头歘然皱起,将手中金盏掷于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