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抓衣角,似乎有些紧张:“马德兰先生,他不愿意事情闹大。”
“我明白,我明白。”格莱尔说:“他害怕那个偷了你的钱,又把他捅伤的孩子被抓住。唉,他总是这样。我了解他,他的心太好。可是不把犯错的人抓住,惩戒。他还会伤害别人呢!”
“大概是因为那个男孩儿太小。马德兰先生不忍心。”
“好,您放心吧。姑娘。我会按照您说的去做。”
告别了格莱尔,纵然万分不舍,芳汀还是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小教堂。
她独自走入清冷的黑夜,一颗心紧绷绷的,又是温暖,又是酸楚。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马德兰先生,
请您快些好起来。
从这一天开始,她的世界多了一份粉红与血色掺和的浪漫。
她要惦念的不再仅仅是女儿,还有那个金子般的名字,那个暖融融的人。
但是她不知道,这冰冷的黑夜,在她身后,还有一个人,始终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他像豹子一样凶猛而敏捷,悄无声息地跟踪着自己的猎物。
沙威背着手,手中握着他那根令人生畏的警棍,在黑夜的掩护下,慢慢地潜行。在他的制服口袋里,塞着那两个装着植物汁液的小瓶儿。它们已经被他的体温焐热,偶尔互相碰撞,发出不易为外人察觉的响声。
想到马德兰,
哦不,
想到那个伪装成马德兰市长先生的逃亡的苦役犯,冉阿让。
这个鹰一般勇猛而阴鸷的警探不由得现出一个笑容。
当然,嘲讽的笑,
不怀好意的笑,
一如既往。
然而,在嘲讽和不怀好意之外,还有那样一点暖洋洋的欣慰之感,洋洋洒洒,慢慢地占据了他那冰冷,紧绷,严酷的内心。
蠢货,
冉阿让。
蠢货。
自己让那个蠢货猜测这两个瓶子哪一个装着止血药,哪一个装着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