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过去喝一口汤,就给烫了嘴。海碗太厚,摸着不烫,实际却还烫着,一不小心就失了手,把一整碗砸在了地上,汤还溅起来烫了脚。
很疼,可又不太疼。至少在刚刚泼上去的时候不如何疼,疼痛是一点点侵袭上来的。
郭嫣足足反应了一会儿方才爬起身去外面的水缸里舀水,扯下了睡鞋,一点一点地把冷水浇上去,浇在一大片红肿水泡上头。水缸摆在屋里,虽是屯的井水,却也不如何冷。浇了一会儿,又觉不止疼,就哆哆嗦嗦地跑去外头,院角堆着的积雪那里舀了一盆积雪捧回卧房,直接扣在了脚背上。
这么一盆雪扣在脚上,直把郭嫣冻得打了个哆嗦,只觉一下六腑通透,整个人都精神清明了,一点睡意也无。
她拖过了个小凳在黑漆漆的卧房里,忽然想到怎么不把脚塞进盆子里头,还省得雪水化了一地了。脚上冰冷冷的一片,虽是屋里火盆烧的旺,却也忍不住一阵一阵地打哆嗦。郭嫣坐着忍了一会儿,想起来家里也没有烫伤的药膏,随便将脚上的雪水擦了擦,一溜烟跑到了床上,把自己拿被子裹了起来,牙齿咯吱咯吱地打颤。
冰冷冷的脚不小心踢到了床边的大白,大白喉咙里咕哝了一身,微微茫然地醒转了过来。
“睡吧,睡吧......”郭嫣伸出冰凉的手探过去抚了抚它的脑袋,“对不起,弄醒你了。”
大白似乎感觉到了安抚之意,哼唧了两声,慢慢躺倒了回去,郭嫣也慢慢缩回了手。
那盒茉莉香的胭脂给她放在了枕边,她嗅着那香气,不一会儿就不再发抖了,总算是安安静静地睡了过去。
前一天夜里黑瞧不真切,隔天一早起来,郭嫣便看见脚背上起了几个水泡。这不是她头一回烫着了,上一回也远远比这回严重得多,手臂上乌七八糟地留下不少疤痕。虽是不算严重,疼却是真的疼,以至于她几日走路时都有些古怪,尽量减少着鞋面与脚背的摩擦。
不过当年吃了那么一丸丹药,倒不白吃。饶是数九隆冬的天里穿着件单衣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