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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郭嫣躺了许久没有睡着。只睁着眼盯着床幔,望了半天,不知在想些什么。睡在床边垫子上的大白呼噜呼噜地喘着气,听起来睡得正酣。郭嫣侧耳听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地爬起来,披上衣裳下了床。
家里还有一个丁泠泠,好在倒是没有吝惜炭火,屋子里不冷。
郭嫣没有点蜡烛,蹲在炭盆前,拿叉子拨弄了一会儿,看着火星明明灭灭的,稀里糊涂地想着,要是没蹲稳,一个不小心一头栽下去可就糟了。估计脸要烫成花的了。
本来就没多漂亮。
拨弄了一会儿,她忽然觉得饿了起来。这样的夜晚啊,应该有热腾腾的芋头在火边烤着,聊着天,芋头就烘熟了,撕了皱巴巴的皮,瓤儿又沙又甜。
可惜辽东没什么人种芋头......
她忽然想起了那日遭灾,丁泠泠让她救出来的那颗花苗。辽东土地虽好,气候却不好,好些作物都种不活。那天救的是个什么来着?好像是株花儿?后来连盆给她抱去符府玩了,也不知种活了没有,都长了些什么......
芋头是吃不上了,大半夜的,哪里去找芋头?郭嫣蹲了一会儿,只觉胃里呱呱直叫,便站起了身,去厨房里寻些吃的。年节前头,厨房里倒有些存货。郭嫣找着了一小把面,还有些煮肉剩下的肉汤,便煮了起来,拨了些腌白萝卜,窝了个鸡子儿进去。翻翻捡捡找了半天,厨房里没什么现成的浇头,好在半夜三更,倒也吃不下太多,因此也不觉简陋。
面煮好了,郭嫣便连面带着汤,一股脑倒进了大海碗里。面汤太烫,不敢碰碗,就那么在灶台上放着,那竹筷扒拉着吃。
鸡子儿,白萝卜,郭嫣咽了两口,只觉那腌的白萝卜太咸,面条又煮的太烂,不好吃。不知道当初那锅拿鲜萝卜煮的滋味如何?小师兄说好吃,他说阿嫣煮的,就是白萝卜和鸡子儿也一样好吃。
郭嫣眨了眨眼,忽然觉得腌萝卜有点辣了眼睛。
汤稍稍放得凉了,郭嫣捧了碗,油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