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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闭着,面孔泛起一股黑气,脊背上的银针已经被人拿布包着手拔了下来。
要把毒吸出来才行!
郭嫣几乎是夺地把人从一个暗卫的手中抢进了自己怀里,外面的银甲被灼出一个黑色的破洞,这一片护甲就被她硬生生地拉扯了下来。
之后,里面的布衫被她扯破,狰狞泛黑的伤口□□在了外面。
要把毒...吸出来......
郭嫣低下头就将口唇向那向外冒着黑血的伤口凑了过去,什么都顾不上去想。
之后,她感觉到有一只素手只往自己颈子处一掐,她就再也挣脱不得,眼看着厉景明被一名暗卫从她跟前抱走了。
她听见身后有一个熟悉的清冷女声道:“阿嫣,你清醒一些。”
正是程殷。
她有听见身后的人吩咐道:“不要碰到伤口,隔着东西把伤口的毒血挤出来。”
又有人喊道:“郎中来了!”
郭嫣合了合眼,定了定神,凝气几分力气,转过头看见数日未见的程殷,在战后的河西郡中仍旧干净得仿佛一丝灰尘都不染。
郭嫣有气无力道:“...廖先生呢,封锁消息,只说...将军受了轻伤......”
厉景明在归途中一共只苏醒过两回。
军医将伤口周围破开了十字,尽可能地挤压了毒血,但人还是迅速起了高热,在昏厥中挣扎着数次呕了血,那些血尽数是黑的。
那条不知平日里藏匿在他身体上何处的小红蛇从他的手腕上落了下来,躯体亦全变成了黑的,似是死了。
但那蛇却死而不僵,躯体仍是柔软的,郭嫣不敢扔,只得命人收进了盒子里。
尽管如此,他身上的毒性并没有解,而是危危险险地停在了一个节点。
左边是生,右边即是死。
厉景明第一回醒来是当天的傍晚,马车缓缓行着,窗外是漫天的晚霞,车里的光线昏暗不明,身旁跪坐着郭嫣。
郭嫣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