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差不多近午的时辰,最后一个前来诊脉的人才拿着药方出了门去。
郭嫣抱着篮子跑去诊脉的椅子前头一坐,稍稍把帘布掀开了一点,把篮子塞了过去笑道:“沈先生,我的眼睛好了,来请你吃好吃的!”
沈轶在另一头闻言轻声笑了,道:“把手伸过来,我瞧瞧。”
郭嫣应了,把袖子稍稍挽起,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臂来,伸进了帘子里。
之后,郭嫣能感觉到隔着粗布的微凉的指尖落在了自己的腕上,停留了片刻就撤了手。
“确实无碍了。”
郭嫣微笑道:“这要多谢您帮我换药。”
“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沈轶那端似乎有些响动,好像已经把竹篮里的粗陶盘端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这是...炸面果?”沈轶的声音略略有些讶异,还似有些激动。
“本来昨天就想弄了,可惜没有鸡蛋可用,”郭嫣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期待:“虽然有点凉了,但是先前符将军跟我的几个朋友都说味道不错的,沈先生尝尝看?”
布帘另一端传来一声炸面果被掰开的脆响。
“......很好吃,”半晌后,沈轶轻轻地开了口,“与我幼时吃到的那种,味道很像......”
郭嫣眼中也不禁有些怀念怅惘之色,低声道:“记得我小的时候家中也曾炸过的,但是太费油...所以只有过年才能吃到......”
话音刚落,郭嫣自己也皱了皱眉。
她几乎已经全然想不起幼时与家人的往事,只剩下些许模模糊糊的片段,但原本也没有炸面果这一段,不知怎地稀里糊涂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郭姑娘也是金陵人士?我记得你好似说起过。”
沈轶的问话让郭嫣回过神来,应道:“是,我到十岁上都是在金陵城里,不过我记事记得晚,只能想起七岁往后的事。”
沈轶问道:“冒昧问一句,姑娘与主母似乎也是金陵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