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想好久。对姐姐的愧疚,让她觉得自己其实不应该还活在世上,才会臆想出一个抢她钥匙的小男孩。
这是无意识的自我伤害,企图通过自我惩罚来获得解脱,然而她成功了,她再也做不回季初夏了,她的腿不能跳舞,她把那个季初夏扼死在了那个平凡的午后。但是所谓解脱,却始终,始终没有来临。
她知道了自己原来的名字,尽管她并不想记起。她仍然活着,带着季夏那一份,孤独又绝望地活着。
有人来看她,一个年轻的中国男人,但是并不愉快,初夏打碎了床头柜的花瓶,男人愤怒离去。病人账户上的钱再也没有打进来过,初夏也于不久后从医院跑了出去。
再也没有回来,直到一年以后,她再次来到梅奥诊所,带着一位浑身是血的男人。Vicent侧目看向桌子上的相框,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
她没有向他提起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也不说为什么会弄得那么狼狈,只是哭着求他,求他救活送进手术室的男人。虽然被捅了几刀,好在都避开了主要脏器,失血过多,但当时恰好发生了特大交通事故,医院血库存血告急。最后还是输了他的血,一样的血型,他是上帝安排来救他的,命中注定,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