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睡是醒。
永安侯醉相好,锦言知道。
拜堂成亲那晚,他也喝醉了,不吵不闹,只闷头睡大觉。
虽然被扰了清梦,锦言的心情还可以——
安静的醉汉,总得来说,还能够接受。
春末夏初的夜间,还有些凉意。
去内室取了床薄被子,放在榻上。
去了他的靴子,将两条长腿都搬到榻上;解开发冠将头发散了;去掉玉带,将外袍的系带一一解开……
脱外袍时任昆不耐烦地哼了声,撩开眼皮看了一眼,乖乖地伸胳膊任她摆布。
真乖……
锦言夸他,使劲将他向上拖了拖,头在枕上放好,将被子盖上……
好了!大功告成!
中衣裤子什么的,先穿着吧……
取面盆打水的仆妇最先回来,锦言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正合适……
把面巾浸水拧干,将任昆的两只爪爪挨个手指头擦了一遍,一张俊脸也抹了几把,他哼哼几声,不知是舒服的还是乍被捂了口鼻呼吸不顺所致。
萝卜汁蜂蜜水端来了,热水也备好了,锦言见这位爷睡得安稳,就小手一挥,放了仆妇回去休息:“你们几个,不用全守着,轮流休息,留一个在外头,有事能喊到人。”
仆妇应下,施礼退去。
锦言瞅瞅任昆的情形,睡得很熟,无需专门守着。
她蹑手蹑脚地往床上去,这榻原先是放在内室的,她嫌与床斜对着,位置不好,就移外面了。
只要寝室的门不关,外间有个动静,她立马就能听见——
总不能为了表示忠心,任昆呼呼大睡,她在旁边硬撑着守着吧?没必要!
刚走到床前,就听任昆翻身,闭着眼睛嘟囔:“……水。”
噢,口渴了……
又轻快地走回去,端了蜂蜜水轻唤:“侯爷。水来了。”
那位不吱声,好象又睡着了。
又唤了声,没动静,放下碗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