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王师北定中原,拿下关中后,主要的敌人,就是柔然和鲜卑了。晋军如果不能迅速成为一支善于骑射的军队,就没法和这些马背上的敌人周旋。他曾经听军中文人讲掌故,说汉代的卫青、霍去病为什么能有那么旷世绝伦的战功,就是因为汉朝几代养马,愣是把中原的步兵,改造成了骑兵。没有这个条件,怎么可能千里迂回奔袭,一次次抄了匈奴老窝呢?
陈嵩好强,当幢主就必须统领最强的幢,当队主就必须摔打出最强的队,现在受命组建飞骑队,那么这个飞骑队就必须是真正来去如飞的快速部队,他想让斛律征做骑射教官。
斛律征自然无从知晓这个南蛮的花花肠子,他只知道这和胡汉战争无关,而和被侮辱的酒量声誉有关。胡人直来直去,愿赌服输,既然赢了可以为所欲为,那么输了自然也得任人摆布,更何况一个鲜卑酒肚子怎么可能输给一个莲子羹里泡大的南蛮娃娃。想了想,一咬牙:
“那就这么说定了!”
陈嵩招呼一声,两个士兵从门外抱进来两坛酒,另外几个士兵提进来一个大食盒,转眼把下酒菜摆满了矮几。熟牛肉、花生米、熏鸡、香肠,卑之无甚高论,但各个都堪称酒场子上“奉陪到底”的招牌好料。
士兵们揭开其中一个坛子的泥封,船舱里顿时弥散着酒香。
两个碗。
一人一个。
不行令,不猜拳。
我喝你必须喝。
谁先叫停谁输。
谁先倒下谁输。
没有花哨玩意儿,就是硬碰硬量肚子。
陈嵩说完规则,用探寻的眼光看了一眼斛律征,意思是你觉得咋样?
斛律征二话不说,拿起一碗咕咚咚喝干了,而后用手抓起一大片熟牛肉大嚼起来。酒很甘冽,牛肉醇香,对面要不是敌人就好了。
陈嵩也干了一碗,用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细细地研磨。
斛律征一口气喝了五碗,陈嵩不急不慢地跟了五碗。
六对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