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的,不是寻常的箭,而是一支短槊。回头看晋军船队,距此两百多步。这样的准头,就是从小抱着弓长大的鲜卑高手,也得竖大拇指。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用什么样的弓,才能把这么粗大的东西,百步穿杨地射过来?
打马向河边走了两步,立刻就有十来个卫兵纵马围在他周围。
阿薄干略感尴尬,本想挥手驱散他们,但转念一想,又没敢。既然对方能射中车上的人,自然也就可能射中马上的人。
真是怕啥来啥。晋军船上再次发出一声巨响。
卫士们惊叫着聚拢起来,阿薄干左翼的一名壮汉跳下马,一把将阿薄干拖下马鞍,压在地上。
箭没冲他们来,而是砸在不远处的泥沼中。对,听声音不是插,是货真价实的砸。什么样的箭头能造出这种声响?
阿薄干不敢动。谁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三支第四支甚至乱箭飞过来。
等了许久没有动静。
一名士兵跑到跟前,轻声禀报:
“将军,要不要看看这个?”
阿薄干犹豫了一下,推开压在身上的卫士站起来。看清楚的一刹那,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
那是他前天丢掉的金盔,只不过被一支短槊贯穿了,就像在枭首示众。
他突然感觉自己很狼狈,瞥了一眼周围的手下,隐约觉得他们在暗暗地嘲弄自己,再想起刚才的虚惊,更觉得颜面扫地。
不过另一个念头倏地闪过,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刘裕终究还是被激怒了!
想到这,强迫自己大笑起来。伸手接过金盔,把玩了两下,又递还给卫士:
"留着,下次抓住晋军俘虏,就照这样活活扎脑袋!"
卫士们没笑。
阿薄干不想在这个不祥的地方多逗留,翻身上马。走出两步,听到背后有人问:
“将军,他们怎么办?”
这是在请示该怎么处置晋军的尸体和头颅。
阿薄干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