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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一趟走,也没说就不回来了,但那县里的故交朋友,以及大户家长们都知道他荣升,以为一去不复返。纷纷赶来相送,弄得朱阿俗怪不好意思,一路说着话,好容易才脱了身。
出了范阳县城,走来时路,投北走,毕竟不是行军打仗,也担心母亲受颠簸之苦,因此走得慢。
方行十几里,一少年上前报道:“骑督,后头有人尾随。”上次朱广带三百余云中少年南下助剿,在军中最后担任的职务就是“骑督”,因此少年们叫习惯了,他现在又卸任了县尉,因此还这么称呼。
“多少人?什么形迹?”
“暂时只发现一驾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别惊动他,离城远些找机会再下手。”
“诺。”
又行三四里,前面一道弯,朱广驾着车加快了速度。云中少年们也哗啦啦一片抢过去,后头那辆车一见要跟丢,也急急撵上。可当车夫转过那道弯时,赫然发现,对方数十骑都调转了马头,正等着自己。
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朱广拔了六尺长刀提在手中,腿一夹,催马上前。数十骑将那马车围了,吓得驾车的汉子面如死灰。
“下来!”少年们挥舞着器械,厉声喝斥着。
车夫赶紧跳下来,骇得不敢说话。可车里却不见有人出来,一少年探枪就去挑帘,枪还没到,里头突传来哭声。
这可叫众人摸不着头脑,少年们面面相觑,最后都将目光投向了朱广。
将那刀身前探,挑了车帘往里一瞧,朱广收回了,跟那儿闷了好一阵,方吩咐道:“你等保护我母先行,我随后就来。”
虽然不明内情,可既然骑督发话,哪有不从之理?少年们纵马而去,护着车继续北行。
那车夫还傻站在原地不动,发现县尉盯他,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跑开,远远地站着。很快,车上下来一个女子,却只十二三年纪,脸上还挂着泪痕。想来刚才吓得不轻,也远走七八步,只留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