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湖确立锦东凉老书斋西边,四面环山,山非真山,平常靠几名内院老先生以灵气灌溉,才使得与真山相媲美。沿湖边栽种八八六十四颗杜鹃红枫树,常年吸允湖岸灵气,多大寒风都吹不倒,应当算个罕见美景。
陈西北照旧捧着一本遭过风霜淋过雨雪早吹得字迹褪去一二的太平圣惠方,书内一句一字倒背如流,更别谈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的小道理,再看也瞧不出什么别的门道,换他人哪不是把书作竹枕,他反则不嫌弃,愈看倒愈精神,看倦了就转头瞅瞅宋庭湖面上的锦鲤跃水。
换了身乌色大裘,整个人清秀许多,可始终改不去那副一脸瘫痪似的神情。
太平圣惠方看得不长久,借着冬风翻几页,就有一名白发婆娑,眉梢细长如女子的老先生驼后背走来,陈西北抬头望见,收进那本老旧书卷,先行个礼,讲道:“姜先生。”
姜老爷有个名儿,唤南,姜南江南,却没有个北来凑成一对,姜南抬着手示意陈西北别行礼,怕心生愧疚,不该是愁还乐,叹道:“行了行了,你甭行礼,我怕是承担不起,论辈分是你师长,可一记起那破事儿,心里装得全是陈年老醋,一股酸味还透馊劲,说得不顾面子就是愧疚。其实我早想让你离开锦东凉去外边闯荡闯荡,早点看懂江湖险恶跟人心,就早些入上品,可如今却乐不起来,你这走法,真贼的替你感到不值。”
陈西北触了触草笠,觉得碍眼,抖下上边的涩雪,回道:“老天爷的意思,没有值不值当这个说法。”
姜南呸一声,装个姿势,没吐出唾沫,拉着陈西北胳膊,两指落在他掌间,瞧了一遍,敛容屏气,不确定问道:“修为真没了?”
陈西北点头,面色如常,漠然置之,仿佛对自身修为溃散不抱惋惜,应道:“如今就一凡人,能吃不能打。”
姜老爷子蹙眉,除了叹就没别的:“不值当阿不值当,两年修行入中品,本将最有望三年入上品,给毁于一旦,罢了罢了,多说无益,老夫子在书斋里等候你,赶紧去一趟,下山后要